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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得感情码字机~

历史观影(5)始皇霸气语录——救降军

  

  ★我来啦,正文七千多字,OOC预警,秦吹,宠陛下!宠陛下!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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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陛下!”


  “陛下!”


  ……


  项羽的话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那一把松散的枯骨,终于连清醒的意识都无法保持了。


  浑浑噩噩里,枯骨隐约听到陶俑们在说话,似是在唤他。


  他想回应两句,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勉强抬了抬头,又保持着伫立的姿势,一头栽进了黑暗里。


  他是嬴政,那个血淋淋杀出来的九五至尊,一把轰天大火里抢来的始皇帝陛下,即便失了意识,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非他人脚下的瓦砾,所以他要站着,自始至终,都要站着。


  借着晕黄的火光,项羽望着暴君那枯骨上流出的血红泪珠,与蓦然间站立着不再动弹的身躯,觉得这事儿有趣极了,开怀地笑了起来。


  看呐,暴君,你也有这样的时候。


  他笑得太畅快,回音在沉闷的山林间仿佛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热潮,惊了睡梦中的鸟雀。


  若非不是时候,此情此景,他真想开坛陈年的烈酒与将士们好好庆祝一番。


  项羽扭曲着面容,抬手下令楚军们继续放箭。


  遮天蔽日的火箭裹挟着恐怖的罡风,呼啸着向坑下的暴秦余孽扑去。】


  弹幕:


  [我想去挖项羽的坟呢 (刀傻了)我的陛下呀,你怎么了! ]


  [陛下,我意气风发的陛下,他应当光芒万丈啊!该死的项羽!!!]


  [崛项羽他坟的时候叫上我!]


  [陛下即便昏迷了也要站着,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才是他啊,永远的帝王!顺便说一下,站如松,声如钟,仪态端重,气质满分,总结一下:咳,陛下,我想进鱼塘!]


  [我屮艸芔茻,你们还有空讨论这,谁去救陛下!那箭真是遮天蔽日,不给人活路!]


  [鱼儿们快上,冲!]


  ——始皇政世界——


  嬴政面色漆黑,倒不是因为大言不惭的项羽,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气晕了?


  这是气晕了吧,自己死后这么弱的吗?哪里还像把六国按在地上摩擦的始皇帝,简直太丢人了!


  这表情在扶苏看来便是父皇受了极大的委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于是,他目露凶光的抬头瞧着天幕中的项羽,大声道:“父皇,儿臣定会亲自将项羽头颅奉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嬴政回神,上下打量了眼扶苏,凉凉道:“先举个鼎朕瞧瞧。”


  就这小身板还跟人家比武力?


  扶苏脑子一懵,卡了壳,哼哧半晌说不出话来,余光凑巧瞥见张良唇角一闪而逝的笑意,立刻义正严词道:“张子房拿下项羽不成问题!”


  张良:“……”


  我只想摸个鱼,这么难的吗?


  他瞥了眼周围义愤填膺,恨不得将项羽剁成肉酱的大臣们,无所谓的想,反正也轮不到我。


  未等张良说什么,披甲的王翦主动请缨道:“陛下,老臣去!”


  天幕那画面对他的刺激委实太大,一反常态变了平日里从不主动揽活儿的作风。


  他自责不已,身为陶俑的自己那时就在陛下身边,却眼睁睁看着陛下被人欺负了去,这叫他如何能忍!


  “爹,您歇着,还是儿子去!”王贲可不敢让自家老爹出马,一个项羽罢了,哪里用得着。


  有人道:“陛下,臣去!”


  又有人道:“臣去!”


  “臣必须去!”


  ……


  连文臣都来凑热闹,嬴政瞧着乱糟糟的大殿,沉默片刻,一阵无语,头疼的揉揉额角。


  这群人有时真的是……脑子落家里了,没带出门!


  ——六世先秦世界——


  “商君,这娃儿也太难了些。”秦孝公嬴渠梁已经不忍心看了。


  商鞅喟叹一声,君上之艰难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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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才像我大秦男儿!”嬴荡对始终站着的嬴政尤为欢喜。


  “这就是你刚被立为太子,便大庭广众与义渠人打架的理由?”


  嬴驷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不客气道:“说了多少回,行事动脑子!不要逞匹夫之勇!”


  嬴荡揉了揉脑袋,不服的小声嘟囔道:“政儿不也这样。”


  如此势弱的时候还直接对上人家兵强马壮的,简直不要命了。


  “你一个人念念叨叨什么?”嬴驷斜睨了他一眼。


  嬴荡:“……没,儿臣说父王打得好!”


  ---


  嬴稷掐了把怀中小娃软糯糯的脸颊,笑眯眯的补刀道:“政儿,你这忍耐力不行啊,两句话便被刺激晕了。”


  小团子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仰头看着曾祖父,忽而奶声奶气道:“昨日,师傅回府的时候路过花楼,顺道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


  嬴稷唇角的笑意霎时僵在脸上,神情阴鸷,漆黑的瞳仁直直望向白起,道:“是么?”


  白起:“……”


  我说我啥都没干,你信不信。


  你们爷俩斗法带上我作什么,小徒弟忒不讲武德!


  他无语地望向满脸无辜的小家伙。


  还不是你这小不点赖在那儿不肯走,硬是好奇要进去看看!


  “呵呵,好得很!”


  嬴稷瞧着沉默不语还敢“瞪”自家小曾孙的白起,紧紧地抿起唇,用力太猛以致唇角都扭曲起来,转头对身边的侍从道:“传寡人令,将咸阳城的花楼都封了!”


  小团子咧嘴笑了一笑,露出脸颊两侧深深的梨涡和雪白的牙齿,字正腔圆道:“曾祖父忍耐力也不行呀~”


  嬴稷冷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是小家伙的把戏,白起这人,正经得连他都撩不动,遑论区区花楼女子,不过到底还是在意。


  他凉凉补了一句:“你今日的肉没了,吃草!”


  无肉不欢的小团子:“……”


  【下一瞬,冲天的黑气与银白的光晕从枯骨中逸散而出。


  光晕一圈圈扩大,似天上星河冉冉升起,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得令人睁不开眼。


  箭矢停在半空,被银光所挡,倏然落地。


  与此同时,黑雾弥漫得很快,眨眼间,郁葱的草树一瞬枯萎,干黄叶片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铺满骊山。


  坑上浸润在黑雾中的楚军们阵型大乱,哀嚎打滚,将完好的皮肉挠出一道道骇人的血痕。


  项羽猛地攥紧拳,肉体的苦痛和狠踩了暴君的愉悦掺杂在一处,他竟生出一种疯狂的快活来,然而快活里又掺杂着深沉的悚惧,似乎深可见骨的伤长到了心口上——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他。


  他终于恐慌的意识到,那个说着“取而代之”的自己多么可笑。】


  弹幕:


  [呵呵,还取而代之,他项羽配吗!]


  [我能说我被迷住了吗,嗷嗷嗷,这个男人的帅真是刻在了骨子里,骨头都是帅的!]


  [陛下牛批!!!]


  [果然,政哥到哪里都是横扫六合的始皇帝,我不配操心,还是老老实实学英语去吧,救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英语这种东西!]


  [因为陛下缺一颗长生药。]


  [……好有道理,不就是长生药,给陛下来一筐!]


  [所以黑雾是啥,银光又是啥?你们就不好奇,政哥啥时候修成的技能?]


  [根据多年刷剧经验,黑=魔,银=神,四舍五入,政哥就是魔神。]


  [你是懂四舍五入的……]


  [根据爽文套路,政哥随便捡了个垃圾,然后那里面有个白胡子的金手指老头。]


  [就不能是美女?]


  [恬恬还有三秒抵达战场,偷偷把垃圾扔了。]


  ——少年政世界——


  赵王颤颤的咽了咽口水,“寡……寡人,先前应该没对那小秦王如何吧。”


  郭开看出赵王惧怕,脑子一转,道:“秦王为质期间曾受欺凌,王上,咱不如将那些曾欺辱过他的人,头颅奉上。”


  天赐良机,正好将与自己作对的人除了!若是能将李牧杀了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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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


  机灵的李斯率先跪拜,开口道:“我王乃天神,因不忍人间苦难,战火缭绕,特下凡救世,谢王上,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朝臣们这才回神,纷纷双膝跪地,嘶吼道 :“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十九岁的少年秦王坐在高远的王座上,巍然不动,面上并无悲喜,只有眼皮微不可查地颤了三下。


  这李斯可真能忽悠……


  ——六世先秦世界——


  “相国,你出自鬼谷,可知寡人的政儿什么来历?”嬴驷惊疑不定的瞧着天幕中正源源不断冒着黑雾的枯骨与哀嚎的士兵,觉着自己三观都被颠覆了。


  不过这黑雾真是个好东西,若自己有了它,六国岂不手到擒来?


  张仪:“……”


  我出自鬼谷,不是出自鬼界!鬼谷哪有研究这玩意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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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了,寡人的乖乖小曾孙!”嬴稷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小团子嫩生生的脸颊上立刻染了层淡粉的色泽,嗫嚅道:“曾祖父,那今日的肉……”


  “别想!”嬴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小家伙绿叶菜那是一口不吃,如此下去怎生是好,今日定得治治他这臭毛病!


  原本欢欢喜喜的小团子霎时蔫头耷脑,挣扎着从嬴稷腿上跳到地面,一言不发便要走。


  哼,我有阿恬,让他给我悄悄带肉!


  未走出两步,他便被嬴稷揪着后领,提了回来。


  “曾祖父,做什么!”小团子不满的蹬了蹬退,他还急着找阿恬呢。


  “肉也不是不行,你出门逛一圈,看什么顺眼便捡回来。”嬴稷望着闪过的弹幕,觉得十分可行,说不定真能拾着天大的宝贝。


  “???”小团子满脸问号,眨了眨眼才明白曾祖父方才说了什么,他一言难尽地偏头瞅了眼面无表情正在斟茶的白起,用眼神示意他管管自家不靠谱的曾祖父。


  白起默默扭过头,佯装没看到。


  小徒弟,你牺牲一下,稷儿便没空折腾我了。


  “我捡,现在就去捡!”小团子气得差点仰倒。


  大人一个个都不靠谱!


  嬴稷这才心满意足的弯腰将小家伙放到地上,顺便拍了下他圆润的小屁股道:“快去,早去早回~”


  他恶趣味的想,果然折腾小曾孙,看他憋屈的样子有趣极了。


  【降兵们瞪大眼,茫然地望着,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后大着胆子,伸手抓了把自己身旁的黑雾。


  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还不快滚!”


  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呵令降兵们禁不住颤了颤,循着声望向开口的陶俑。


  那陶俑堪称奇形怪状,身上涂着斑斓的釉彩,看不出图案,更像是孩童的恶作剧,胳膊上还装着不伦不类的野兽爪子。


  愣了愣后,他们终于听明白了,“你……你们……肯放我们走?”


  陶俑不答话,只是用泥塑的眼看着他们,好一会,忽而说:“一点也不像老秦人。”


  这样的一群人,怎么会是老秦人,那些世世代代淌着刀山火海,为国捐躯的老秦人!


  而陛下竟要救这样一群人,他胸腔里燃起一股所未有的怨与恨。


  明知他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明知众生皆苦,明知世事无常,没什么亘古长存。


  他站在原地,转就要走,却被人拦在半路。


  降兵问:“为什么?”


  小陶俑缄默片刻,看了眼被兵马俑们簇拥着的枯骨,轻声道:“因为……你们是陛下的百姓。”


  多么简单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是陛下的百姓。


  “因为陛下说,王冠的意义是当灾难将临时,他会为你们抵挡一切。”


  “因为陛下说,他别无所能,只希望能让他治下的百姓少喊几声为什么。”


  “因为陛下怕良善的百姓苦苦想不通「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陛下怕年迈的老人等不到他们的儿子,怕苦守的妻子等不到她们的夫君,怕年幼的孩童等不到他们的父亲。”


  “陛下怕留下的人卖儿卖女,饿死他乡,最后活下来的人落草为寇,拿起了屠刀。”


  “陛下怕几十年后,你们的孩子成了杀起人来也面不改色的匪徒,亲手造就更多家破人亡,把经历过的惨痛,复刻到更多人身上!”


  小陶俑越说越激动,猛然伸手抓住眼前一位降兵的衣襟,哽着声道:“因为……他是陛下啊。”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那个埋在案牍里殚精竭虑的帝王。


  所以他逃脱不过命运的无常和委屈,注定了一生的苦难与悲凄。


  于是只能自虐般活着,熬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凭什么?


  凭什么岁月与尘世把活着变成了对他一个人的磋磨!


  凭什么一个、两个、所有的人都骂他!


  凭什么他为之付出的天下与老秦人都背叛于他!


  又凭什么,你们连他殡天了依旧不肯放过他!


  小陶俑转过头,那双泥塑的眼眶里,是浑浊的眼泪。


  他是陛下啊,他明明不欠任何人……


  降兵们脑子一片轰鸣,哀恸地望着那还在不断冒着浓雾的枯骨,骤然而生一种沮丧感,颓然坐到地上,披头散发,身上也不知沾了多少草叶,脸上还蹭着泥点。


  他们心里混沌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们自己,置身在了另一个玄妙空间。


  恍然间又有一道声音窜出来,在他们脑海中悠悠荡荡,仿佛回答:是陛下。


  一口气就这么被哽在咽喉里,吐不出咽不下地,硬生生被噎的眼圈泛了红。


  哀哀戚戚的哭声陆陆续续响起,更有几声撕心裂肺地嚎啕掺杂其中。


  “所以,滚啊,别让陛下再看到你们!”


  小陶俑的声音哆嗦着,带着隐忍的泣音,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珠。


  不能哭,脸坏了,还得陛下重新刻。


  他再不说什么,脚步虚浮的饶过这群人。


  他要去找他的王了。】


  弹幕:


  [突然想到一句话:始皇把兵马俑放在最外层,是因为他认为家里不应该有战事。 


  我好想哭啊,他那么好,他所有的冷酷肃杀都是对外的,他的子民受他庇护而不自知,哭死我了。]


  [陛下将这九州五百余年的兵戈战火尽数销于名为大一统的国家制度熔炉中,从此国之利刃都横亘在华夏的边境抵御蛮族侵略,中国四方再无硝烟。这是他的理想,也是后世中国人的。]


  [看到那些降兵们好好的我特么破防了!他不爱民如子我特么不信啊(哭)]


  [这本就不是陛下一个人的责任,是天地为炉,万物为铜,而他却硬生生用单薄的肩膀扛起来了,只因为他是陛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众生皆苦,至尊至贵的陛下也不例外。但他总想着,知道了,看到了,便要尽力管一管,所以殚精竭虑,把自己活得不得快活,其他几国的王哪个不是潇潇洒洒,被灭国不冤。]


  [咳,只有我关注点不对吗?政哥有点小调皮,把小陶俑涂得五颜六色的,还装了个虎爪,小陶俑还乐呵呵~]


  [搁谁能不乐呵呵,所以小陶俑是怎么逮到这个机会的,求经验!鱼儿们都没有的殊荣耶!]


  ——始皇政世界——


  知恩图报向来是华夏百姓刻在骨子里的性子,百姓们理所当然的炸了,尤其是老秦人,有气无处发。


  于是受苦的便是他们崽儿,一个个被自家老爹老娘追着揍,嘴里嚷嚷着:“让你投降,让你背叛陛下,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还有啥脸面见祖宗!”


  崽儿们叫苦不迭,还不敢反抗,只得老老实实挨揍,当出气筒。


  说不定我早战死了!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被揍得狠了,他们只得想办法找理由开溜,“爹,娘,孩儿要去找项羽报仇!”


  于是大秦上下非常统一的莫名掀起了一股找项羽浪潮,一个个年轻人咬牙切齿的仿佛项羽挖了他们家祖坟。


  也的确是挖了,谁让天幕里说陛下是龙脉呢。


  七国间的内斗那是兄弟打架,但谁也不能忍成为这片土地,成为后代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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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台宫                                                                                                                                                                                                                    

  扶苏死死望着天幕,眼圈泛红,他第一次理解父皇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忆起从前那个无知者无畏的自己,曾经也打心底认为父皇有时太过残暴……


  愧疚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似要将他吞没。


  他前进几步,跪在皇帝脚下,道:“父皇,保重龙体。”


  他面容是少有的严肃,语调却带上了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他是大秦的长公子,总不能看着父皇一人孤军奋战,若他都不帮父亲,又有谁能来。


  嬴政听了声音,余光瞥了眼案牍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竹简,不理睬他的话。


  大秦这辆飞速奔驰的马车,又哪里会有令他休息的机会。


  “父皇,儿臣近日同丞相学习,小有所成。”


  嬴政看向扶苏,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扶苏抿着唇,额角禁不住沁出薄汗,背脊却挺得笔直,仿佛一瞬间便成长为了一株笔直的小小青松,无论严寒酷暑,都能无惧无忧,而非那个令长辈放心不下的一个稚儿。


  “扶苏。”嬴政忽而指着身旁的几座垒起竹简中的一个,道:“将这一摞奏折批了。”


  扶苏愣怔,未曾料到如此轻易,一时缓不过神。


  嬴政却是笑了,扬起眉,道:“不敢?”


  扶苏自认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无法替父皇平万里江山,也不能让他的天下风调雨顺,但唯有一根犟筋,横冲直撞不惧风雨,即便如今依旧未变。


  “敢!”


  太监们很有眼色的给扶苏添了案桌。


  扶苏站起身,走了过去。


  总有一日,他会走到无风无雪的地方,为父皇挡下所有的风霜雨雪与刀枪戟剑。


  嬴政眸中闪过笑意,不再看他,对着周身众臣问:“你们可认识这陶俑?”


  李斯负责修葺皇陵,兵马俑的名单他自然是有的,只是未曾见过真人,就算见过,如此多的小兵,他也不可能记得请。


  还是李信站出来,道:“他是末将的兵,他的父亲便是当年臣攻楚时……”


  剩余的话再说不出了,唇瓣更是止不住颤抖起来,舌根发苦,那是他的罪孽,带着儿郎们意气风发的出征,却未能再带他们回来,连尸骨都不知该去哪里寻……


  陛下不曾怪他,那小子也不曾怨他……


  嬴政愣了愣,沉默良久,只是“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少年政世界——


  六国百姓们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王,将百姓当人而非奴隶,顿觉那些人忘恩负义,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他们自己的后代。


  于是抱着几分自己都不知晓的愧疚,期待着秦王赶紧攻下自己的国家,让他们成为秦秦王的子民,包括士兵们亦如此。


  李牧想想自家不靠谱的赵王,无奈喟叹一声,无比羡慕秦王的王翦。若他有这样的王,做梦都要哈哈笑醒了。


  郭开刚悄悄收了秦使的“礼”,兴奋的想,这下赚大了!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还能义正严词的狡辩是为了大局,为了天下万民!


  项家人如今走路上便会对上周围指指点点的眼神,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家还挖人坟,毫无人性。


  项燕更是苦不堪言,还得应付楚王,生怕哪天便全族被屠了。


  ---


  咸阳


  韩非瞅着少年秦王,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尤其是想起韩国贵族那些醉生梦死的嘴脸,况且王上已经应了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伤韩人性命。


  该为韩国做的,他已然尽力,如今只想为自己,为那个理想中的国度好好努力一回。


  李斯也算了解自家师兄,眼皮狠狠跳了跳,危机感十足。


  少年秦王看看这,瞅瞅那,越瞧越开心,鱼!额滴,都是额滴!


  “王上,咱们何时攻楚,末将定要亲自取项家老小性命!”


  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压抑许久的彻骨恨意,尾音都变了调儿。


  少年秦王闻言望向自家刚从边疆历练归来的小竹马。


  他脸上的肤色比起先前沉了些,棱角也分明了许多,是一种风沙过后的沧桑与刚毅,臂上带着伤,裹着的白绢已经变成了一种浑浊不清的泥黄。


  嬴政并未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伤痛,神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平静,道:“很快。”


  蒙恬不提所有经历的惊心动魄,他也不曾提及这三年的人事变迁,各自心照不宣的隐去了这几年分离中发生的一切危险。


  似乎所有旁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所以他们不去谈它。


  三年的光阴,仿佛淬炼出一把剑,不见锋芒,通体漆黑仿若鲁钝,只有握着他的人,才知道这柄剑的威锋——势不可挡。


  而他,会握着这柄剑,平定天下,威震海内。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笔直朝一个目的而去,并扫平一切阻碍。至于沿途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也有例外。


  嬴政走了两步,在蒙恬面前站定,指着天幕,轻声道:“阿恬,我被人欺负了。”


  音量极低,若微风拂耳,语调也很平静,蒙恬却怔在当场,若石塑若木雕,浑身上下,因这一句话而动弹不得。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他眼圈泛红,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伸出手将对方的身子搂在怀中,紧紧锁着,像是要锁到自己身体里去。这样就安全了,有我在,你就不会再有危险。


  他凑近对方耳畔承诺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有这个机会。”


  项家的人头,他会亲自奉上,那些风霜雨雪,一样也别想沾染上他的王。


  蕴意深远,虽然被抱的骨头都在疼痛,嬴政还是红了耳根,脸皮上热了热,低头回了个字:“嗯。”


  而后伸手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哄着:“没事,没事。”


  被忘在一旁的韩非李斯面面相觑,看天看地,王上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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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3400字,上面稷儿让三岁的奶团政捡宝贝后续。


  小政哥捡了个小阿恬回去交差,于是大魔王成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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